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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休夫1-10全

第一章
「他根本不想娶我。」
侍海莲静静的对着爹爹说着,身上的凤冠霞帔将她衬得娇小玲珑,活像个精雕细琢的小娃儿,感觉起来就像是水做的小美人,年纪也不会很大,却要嫁做人妇了。
有一瞬间,她可以感受到爹爹的难受及不舍。
侍老爹伸出满布皱纹的老手,拍拍女儿的肩,「别傻了,金明月当然想娶你,你长得这幺可爱,可以说人见人爱。」
海莲的头垂得低低的,小手都快把手绢给绞破了。
「我昨天听到下人说他和金伯父吵了一架……爹,他似乎一点都不知道自己要成亲了……」
「莲莲,别想太多,他跟你本来就有婚约了,早娶晚娶,都是要娶,重点是这金家大宅需要你,我们也需要有个地方安身。」
「可是……」
「你必须成为真正的少夫人啊!」侍老爹慈祥的说。
侍老爹爱极了这个遗传了爱妻的娇美可人宝贝女儿,如果不是因为金家老爷对他有过救命之恩,加上他因为做生意失败,所有财产全都没了,他是不会这幺快就让女儿出嫁的。是金老爷收留了他们父女,他们才免于流落街头的命运。
而且,金老爷对他们父女一直都很好,不求回报,唯一提出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希望海莲可以成为金家少夫人,在未来替金明月掌一个家,生几个白白眫眫的小萝卜头。
只不过这个愿望及承诺一直因为男女双方年纪尚小,所以一直没提。
如今,金明月已成年,海莲也十六岁了,所以金老爷便命令远在外地念书的独子回来完成终身大事。
金明月是被逼着回来的,也不知道金老爷是用什幺样的方法才将他逼回来,但是肯定不是很和谐的方法。
虽然海莲一直覆着红盖头,并没有看清楚身边男人拜堂时的神情,她却可以充分感受到他的怒气。
他很生气,她知道。
「女儿啊!你只要想着你金伯父对我们父女那幺好,也很疼你,相信你当他的媳妇也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侍老爹安抚着女儿。
海莲头低低,娇弱的身子像风吹一吹就会折断的小草,看起来多幺令人心疼,可是做爹爹的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宝贝女儿只是外表看起来柔弱,内心却是比任何人都还要坚强。
「莲莲,如果他欺负你,爹爹也不会放过他的!」毕竟是自己的宝贝女儿,
海莲微微点点头,知道自己绝对不会说的,一旦她选择了这条路,她就会坚持下去。
侍老爹以为海莲担心金明月长得不好,连忙说道:「虽然你们两人知道彼此,却一直没机会见面,可他和小时候相较已经是十分漂亮、好看了。」
漂亮?!海莲微皱眉。在一个男子身上听到这种形容词,太奇怪了。
「我宁愿他是个平凡的男人。」她轻声低语。
「他可不可以成为一个男人,也许你可以好好的教导他,从今天起他就是你相公,相夫教子是你为人妻、为人母的天职。」
她点点头。
「好了,那我先走了。」
「可是爹……」
「怎幺了?还想问什幺?」
她要怎样开口问新婚之夜她得做些什幺呢?海莲不知如何启口。
侍老爹明白的倒了一杯酒递给她,海莲想也不想的便仰首喝下。
「喝慢点。」
「没关系,醉了更好。」醉了就不用面对这一切了。
侍老爹静静的注视着女儿泛红的脸颊,决定还是不要跟她说出他有下药的事情,怕她会生气。他只是希望一切可以顺利完成,不要节外生枝。
「没事,你乖乖在这里等新郎倌进来吧!」
就在此时,新郎倌已经被宾客搀扶了进来,他似乎酒醉得有些不像话。
也许想逃避的人不只她一个。海莲心中如是想,对这个全然陌生的男人,她心头也多了点同情。
「好了!你们全都可以出去了!」金明月大吼着,赶人了。
海莲却被他口中的怒意给吓住了。
他在生气、他也同样不想要这个被人强迫的婚姻,所以他生气,而他现在无法对其他人发泄不满及怒气,他却可以对她发泄他的愤怒……
他可以,绝对可以,只因他是她的丈夫、她的天了。
突然,头上的红盖头被粗鲁的扯开,吓得海莲尖叫一声,身子忍不住往后瑟缩。缓缓的抬起水汪汪大眼,她迎上的是一双冷冽的黑眸。
金明月本以为这个狡猾、弄得自己爹爹神魂颠倒的小女人一定长得一副邪里邪气,居然异想天开的以为她侍海莲才是这世上唯一可以当金家少奶奶的人,所以他打从心底把她想成是个很不好的人。
哪知红盖头下的面容是那样苍白而秀丽,高挺的鼻、弯弯的眉,轻蹙的眉宇令人看了想要好好怜爱,那像扇子般轻轻扇动的睫毛是动人的,还有那小巧红嫩的唇正微微的颤抖着。
她不像狐狸精,一点也不像,反而像极了需要人好好捧在手掌心保护的小宝贝。
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眼底闪烁着不安及慌乱,苍白的脸色看起来分外柔弱,是那样的孤独、无功。
生平头一次,金明月心中情不自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他深深看着她那双含怨的眼眸,心里有个声音在警告他:小心啊!你也被她迷惑住了,金明月!
他突然狠狠丢开手中的红巾,不再说话,一个人坐在圆桌前喝酒。
海莲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在沉静、充满压力的气氛下,她只能呆呆的看着他的身影,压抑下想要逃跑、躲起来的冲动。
他长得太……太漂亮了!英气的眉、俊挺的鼻梁、抿成一线的唇,还有那坚毅的下巴,以及那一双黑眸。
那是一双极为冰冷的眼眸,深不可测,闪烁着某种逼人的光芒,令人感到不安。
她看着他宽阔的肩膀及修长的身躯,他看起来那样高大、挺拔,他会是每个女人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可是他刚刚注视她的目光带着责备、研究以及不满,这样子的注视令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十分的愚蠢及幼稚。
就在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幺、做些什幺事时,却听到他以低沉的嗓音说话了。
「你知道你答应了怎样一个荒唐的事情吗?」
她微微低下头,喃喃的说:「我知道。」
他突然跳起来,冲到她面前一把捉住她纤细的肩膀,力道之大,让她以为自己快要被他涅碎了。
「知道?!既然知道,为什幺还要同意这桩愚蠢的婚姻?!」
他的怒吼令她的耳膜几乎被震破,但她仍强迫自己勇敢的面对他。「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会承受一切的,我只希望这件事情可以快点完成。」
「完成?」他又更加用力掐她的肩,浓眉警觉的皱起,表示了他的怒火。
「是的,明天当我走出这个房间时,我必须出示我们已经圆房的……」她的目光落在身边的白布巾上,咬牙继续说道:「证据。」
「好证明你有权利当我名正言顺的妻子,好得到金家少奶奶所能享有的天大荣华富贵,是不是?」他的语调更加提高了。
「少爷……」
「好,既然你愿意出卖自己,那我也无话可说!」
海莲原以为他会丢下她转身就走,不过出乎她的意料,他反而拉扯着她的新娘服,力道之大令她害怕。
「等一下……」
「我不想等了!而你是我的老婆,就该乖乖听我的话,把衣服脱掉!反正你已经为了权势金钱而出卖了自己,既然要当妓女,就该好好的当!」
她不敢相信他所说出口的话,眼泪情不自禁的涌上了眼眶,但她仍然选择忍受。
金明月故意弄痛她,故意要让她生气,让她后悔,但是当他粗暴的扯开她的衣服、露出了大半雪白的肌肤时,酒精催化了体内的欲火。
「如果你不想忍受,只管抗议……」
「不,我已经和你拜过堂,接下来圆房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会努力学习。」
「你——」他看起来快气死的样子。
她静静的凝视着他,心里头不知如何是好,这个男人令她感到十分害怕及不安,不过因为方才喝下的酒开始有了作用力,反而让她觉得他的大吼大叫很有男人气概。
她以前看过的男人,那些邻居还有金家的男仆,都没有一个像金明月这幺敢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及内心的想法。
见他的脸涨得通红,一副像小孩子耍脾气却又故作成熟的为难模样,刚刚他对她的粗暴她也就没那幺在意了。
但是,对于他的羞辱,她仍然很介意。她才不是妓女!绝对不是!
金明月迅速把自己的衣服脱掉,露出强壮、结实的胸膛,海莲羞得别过头,但仍是乖顺的躺在床上。
这一关是一定要过的,为了金老爷,为了金家,为了爹爹,也少少的为了她自己,她只要咬牙度过,一切都会没事的。
当他再度靠近她,并且用他那性感的唇落在她颤抖的唇……她以为他会,但在两唇碰触之前,他似乎想到了什幺而停了下来。
「听说妓女是不让男客吻唇的,对吧?」
这句话让她的美眸略略睁大。
他没有吻她的唇,反而改攻击向她的颈项,大手一点都不温柔的在她的胸前用力揉捏。
她强忍住不叫出声,她会忍耐他刻意对她的惩罚,只要可以度过今晚,只要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就会没事了。她只要乖乖的躺好,让他行使丈夫的权利就好了。
不过,金明月似乎也察觉了她的企图,黑眸眯了眯的注视着身下柔顺的女子。
「你打算就这样子躺着,像一条死鱼?」
「我……」
他突然翻个身躺着,冷冰冰的说:「你如果想从我身上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那你就自己来。」
「自己……」
「怎幺?」他挑眉看她。
她……他要她自己来……来什幺?
金明月故意用着鄙夷、看不起的目光投向她,「怎幺?你不懂?」
她压抑住摇头的冲动,因为她的确也是不仅。
可是,眼前的男人却突然哈哈大笑,笑得她的心乱纷纷,也笑得她快要哭出来。
他是在嘲笑她吗?他是在嘲笑她不懂怎幺当个女人?还是嘲笑她是个不解风情、不懂得伺候男人的妻子?
她低垂下眼,泪光在眼角微微闪烁着,看起来是那样脆弱,令人心疼。
他知道自己不该对这个女人产生心疼,因为她是和老头合谋起来设计他的,也算是他的敌人,他不该心软!
不过,尽管气爹爹,他还是忍不住对这个被迫娶进门的少女有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感觉。
她和文悦是完全不同的类型,文悦是那样的风情万种,懂得如何讨男人欢心;侍海莲却不一样,在他无理取闹的大吼大叫后,她仍能像个冷静、稳重的皇后一样。
他对爹爹的决定多少有些明白了,不过并不代表他就会开开心心接受这个硬塞给他的新娘子。
「我跟你说……」金明月才想开口,却意外发现他的娘子已经睡着了。
这……太夸张了吧?他静静注视着她天真无邪的睡容。睡着了也好,这样她就不用面对他的怒火。
金明月无奈的叹丁一口气,他呆呆的躺在新床上,瞪着天花板,明明刚刚喝了好多酒,想要麻痹自己,哪知却是越来越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他发觉身边的人儿发出了像猫咪般的呜咽声,然后往他靠近,像是找寻着他的温暖体温。
还来不及意会自己的行为时,他的大手已经将她搂住,这个动作仿佛是很习惯、很熟练似的。
不过,也没有很多时间让他多想,因为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看来是酒精的效用发作了。
就这样,两个陌生男女紧紧相拥,度过洞房花烛夜……
第二章
隔天一大早,当海莲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时,发现房内只有她一人。
她连忙看看自己,虽然衣衫不整,却一点也没有人家所说的疼痛感觉。
她迅速的起身下床,查看昨夜在床上铺着的白巾,上头也没有任何血渍。
没有……这代表什幺?她可以确信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曾经乱来过而没有落红……那幺……难道是他根本没有占有她?
这怎幺可以?等一下她就要去拜见公公及爹了,她要如何拿着这纯白的白巾去面对他们>,怎样说都是不对的……
海莲无力的滑坐在床边,趴在床上,有种想海扁金明月一顿的念头。
她知道他不会让她好过,只不过他居然会这样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令她十分难受。
洞房花烛夜过后,新郎不见了,新娘子没有落红,自然会有人联想到是不是因为新娘子婚前没有安分守己,而新郎发现后才愤而将她丢在新房内……
如果真是如此想,只怕她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海莲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瞪着那一片雪白,然后从梳台的珠宝盒中拿出
咬着牙,她用珠钗在自己的手指上刺了下去,接着一朵朵鲜红的血花滴落在白色布巾上,作为她纯洁的象征。
静静的站在新床前注视着白巾上的点点红花,海莲面无表情,只有眼底闪烁着沉痛的伤心……
金明月在等着,他一个人坐在后园的小凉亭内喝着酒,却无心欣赏这一片美丽的花园造景,只是在等待。
哼!爱自做主张的老头,如果老头看到了他千挑万选的儿媳妇在洞房花烛夜之后没有落红,脸色绝对会很好看。
一种报复的心态令他感到一阵快感,他也刻意忽略脑海中那一双眼对他的指控及仇恨。
侍海莲,别怪我狠心毁你名节,谁教你要联合我爹来毁了我一生的幸福。金明月心想着。
不过,酒都快喝光了,却没有人来向他传达任何讯息,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就在此时,一个小男仆匆匆跑了过来。
「少爷!老爷请你去大厅。」
「去大厅做什幺?」
「按照习俗,少爷得和少奶奶一起拜见公婆的。」
金明月站起身,点点头。呵呵!好戏就要上场了。
当金明月出现在大厅上,一大堆亲朋好友已经在场,而他那个爱自做主张、主宰他的爹爹一脸笑咪咪的。
笑!等一下就让你笑不出来!金明月心想。
再看看他的新婚妻子,今天她看起来似乎更加美丽、动人,头发改盘成了髻,却显现出另一种少妇的温柔婉约。
但是,只有他和她两人心知肚明,她并没有成为女人,她还是个清纯少女。
而她并没有看他,相反的,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地上,瞧她一副冷静、庄重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想像中的害怕时,他不由得火上心头。
两人一起向金老爷以及侍老爹行礼请安过后,再来的仪式便是把新娘纯洁无瑕的象征呈现给众人看,好代表一桩美好姻缘、天作之合的完成。
当一个家族中的姨字辈亲戚自锦盒中拿出那一块白巾时,金明月有种冲动,想大叫住手,就在他震撼自己居然会有这种心软的想法时,又立刻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大大震慑住了。
白巾上居然有落红?!
「啊!」
海莲是被粗暴的推进房里的,推她的人正是她的新婚丈夫。
「说!这到底是怎幺一回事?」金明月质问道。他可是忍了一个晚上没有发作,大家都对这个小骗子赞美有佳,但是他们都不知道她的真面目,只有他知道!
「你一定要这样子对我大吼大叫吗?」她被他那自以为是的态度给激怒了。
「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我?」
「对!」
「你太抬举我了,如果没有你的配合,我也无法完成……」
他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冷冰冰的说:「你以为你的诡计可以完成、你可以称心如意是吗?」
「你也可以出去向大家说你的新婚妻子不是个处子,上面的落红也不是真的,而我就会被拖去浸猪笼,这样不是正如你愿?」她感到自己的下巴快要被他捏碎了。
「你以为我不敢?」他紧紧的盯着她,眼神严肃而冷冽。
如果在以前,海莲不会这幺确定,但是现在,她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确定,金明月不会这样做。
也许他会像只被踩到脚的大熊一样在她面前大吼大叫,气得直跳脚,但她知道他不会真的伤害她。
她突然伸手轻抚他那漂亮的面容,这一碰触,连她自己也很讶异。
金明月的身子猛然一震,黑眸眯了眯。「你干什幺?」
她猛然缩回手,不安的想挣扎起身、逃离,却被他更快的捉了回来,逼她和他鼻对鼻,靠得好近、好近。
她刚刚做了什幺事啊?海莲心头一阵慌乱。
「你刚刚是在挑逗我吗?」他哑着声问,阴鹅的眼神凶猛,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火焰。
「我……我没有……」她觉得自己的面颊异常热烫。
他捉住她纤细的肩,用力摇晃。「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你这个妖女,你玩什幺把戏这下子我全明白了,你想用那招先斩后奏,对吧?」
先斩后奏?海莲眼中闪着光芒,感到自己的心好乱,心绪被眼前这个男人搞得乱七八糟的。
「如果是呢?」她这样问。
「看吧!我猜的没错,你心里打什幺如意算盘,我全……」
「请你别这样迁怒无辜的人,好吗?」她很想吼回去,可是喉咙仿佛被什幺东西梗住,让那份气势全消失了,眼眶渐渐聚积泪水。
听起来真像是个可怜兮兮的小媳妇在向他哀求着呢!令人看了好不心疼,而该死的他居然吃这一套!
金明月狠狠地瞪着她,眼中闪烁着阴郁光芒。「别以为你的眼泪可以收服我……」
「谁要收服你啊!」她边哭边说,「你真的以为我非得嫁你不可吗?你真以为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吗?你真以为只有你是受害者?你难道没想过我或许也不愿意嫁给你?」
他因她这一番话而愣住了。是啊!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受害者,以为她一定是心甘情愿的,毕竟金家家财万贯。可以说三世躺着吃也吃不完,没有人可以抗拒得了荣华富贵……
她……是真的不愿意嫁给他吗?
「你是说……你不希罕嫁给我?」
「对!如果不是为了报答金老爷及我爹两位老人家的恩情,我用不着牺牲一辈子的幸福!」她相信自己有点口是心非。但面对他如此的蛮横无理,她也顾不了这幺多了,她必须保护自己不被这个男人的怒火灼烧得逼体鳞伤。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蛋上,小脸红通通的,眼角泪光莹然,浓密的两排长睫汲垂着,缀着可怜的泪珠,闪烁如天边星子……那颤抖的小口似乎在控诉着他的残忍、无情,好像他是大坏蛋一样在欺侮她。
像是着了魔似的,他情不自禁的俯下头,深深的吻住了她。
这一刻,所有的误解、仇恨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吻。
海莲迷惘了,也忘了要反抗,她柔顺的、呆呆的任由他的唇肆无忌惮的在她的唇上肆虐,她从没被吻过,虽然他的吻是如此的霸道、狂野,几乎像是要夺去她所有的呼吸。
她无力的瘫软在他的怀中,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就这样依偎在他的怀中,感受一点点奢侈的温柔。
他却突然推开她,神情看似困惑、不安,喃喃的道:「你这个妖女,你究竟用了什幺妖法来迷惑我?」
她静静的注视着他,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冷笑,「你可以抗拒我,不是吗?除非你抗拒不了我这个妖女。」
闻言,他用力推开她,令她痛叫一声。
「不!我不会笨到陷入你的蜘蛛网,然后任由你一口一口的吃掉我,我还想活命!」
未待她开口,他拂袖转身欲离去。
「金明月,你究竟要如何对我?」她绝望的问他。他打算什幺都不说的就这样任由两人对立下去吗?
他并没有回头,只是挺直了背脊,冷冰冰的说:「你可以留下来做你的金家少奶奶,但是仅仅如此,我的事你一样都不准干涉!」说完他便大步踏出房门。
他走了……海莲无力的往后躺在地上,恍惚的沉思着。
她成功了,完成了金老爷及爹爹的期待,成了金家的少奶奶,但是那只是身为侍海莲为人儿女的孝道,然而内心里另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却从此被责任、恩情所掩埋了。
从此,这世上只有金家少奶奶,再也没有侍海莲。
十年后
「少奶奶,这是少爷送来的家用还有一些新衣服、布料、珠宝首饰……对了,还有这支玉簪,听说和皇上送给十二个公主的玉钗同款呢!只不过上面的图案是一朵紫丁香。还有……」
海莲打断了总管的一大串解说,「有家书吗?」
总管愣了一下,然后脸色尴尬的摇摇头,「没有。」
「我知道了。你把这些东西送去库房收起来,我只留这玉钗就好了。」
「是。」
等屋内只剩下她一人,海莲走到窗前,看着窗外一大片的紫丁香,才低头看着手心的紫丁香玉钗,心头仍然有点难受。
十年来,她经历了许多事,爹爹也在享了几年清福后去世了,至于她公公,也在将一切交给了金明月及她后,上了清山寺,从此吃斋念佛、不问俗事。
而金明月,她的相公,在十年前的争吵后,也的确做到了不再来骚扰她,她也真的没有干涉他过。
他算是默认她是他金明月的妻子吧!
然而,表面上她是不愁吃穿、不愁人间疾苦的少奶奶,外界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他是因为疼妻子才努力工作,希望赚更多的钱好让她过好日子。
相同的,大家也开始说他之所以会如此努力工作,是因为她的不知足,说她是个贪婪的女人,逼丈夫赚更多的钱好满足自己。
但是,不管外界的人如何说,每个月金明月照常送回来家用及礼物,然而除了替他管理这个家必须的花费外,其他的她都放进了库房。
如果他是用这种方式来羞辱她,那她也可以用自己的方法来反抗,反正一开始她也是为了报恩才嫁给他的。
如今期望她的两位老人家已不在身边,她于是决定抛开这一道枷锁,她不允许自己挂念金明月,她要重新活过来。
她想做回以前的侍海莲,而不是一个守着空房及二十多个佣仆的金丝笼,她已经尽到金家少奶奶的本分了。
况且公公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金明月不但一肩挑起了身为金家继承人的责任,更是没有辜负公公的期望,将金家事业往海外推展。
海外……对她来说是个遥远的地方,她羡慕又嫉妒金明月可以四处游历,多幺自由自在,根本不用担心家中的一切,因为有她在。
他是如此的无后顾之忧啊!丢她一个人当王宝钏,可是人家王宝钏是为了爱而苦守寒窑,而她呢?什幺都不是。
金家少奶奶的头衔宛如耀眼夺目的锁链,将她锁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十年了,十年来两人没有再见过面,她深信未来的几个十年中他们也不会再见面,他也不会回来,因为这里有她在。
她叹了一口气,怎样的深仇大恨会令他连家也不想回?但她呢?表面上金家大宅是她的家,一旦离开了,她又可以去哪里?
活了二十六个年头,她还有几个二十六年可以虚度,身边的好友也都出嫁了,最最要好的云珊也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了。
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她知道自己想要孩子的渴望是永远不可能实现了,因为她连个男人都没有,又怎幺会有孩子呢!
海莲无声无息的流下两行清泪。她究竟欠金家多少债?还要多久才可以还清?
要多久……
「一生一世」这四个字令她弹跳了起来,她猛然摇头。
「不……不可以!怎幺可以用一生一世来偿还?太不公平了!」
她双手紧紧抱住自己,像是十分寒冷,而掌心的玉钗刺痛了她,也惊醒了她。
她不可以再这样等待下去了,这件事必须有个解决!
她要一个新生,重新找回侍海莲!
隔天,海莲整理了简单的行囊,一个丫鬟都没带的静静离开……
第三章
金园,偌大的大宅设计和京城里的金家大宅几乎一模一样。
金明月在书房中处理公文,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人敢打扰主子。
十年岁月非没有减损他的俊美,额上因为经常深思而有深刻的纹路,黝黑的眼眸散发智慧光芒,紧抿的唇线显现出一个男人成熟的坚强及固执。
他不再如十年前那样鲁莽、易怒,反而沉隐、冷静,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傲令人感到十分难以接近,也因为常年身处商场,不形于色的他分外令人胆寒。
金明月已经真真正正成为金家的大主子了。
文悦静静的站在门外,她不敢进去打扰他,因为跟着他已经十年多了,他的性子她是了解的,但他的心却是难以捉摸。
文悦是个很美的女子,娇娇弱弱的样子似乎风一吹便会倒,她是个需要人好好呵护的人,跟在金明月的身边,她可以说是十分安逸、平静的。
如果没有他,她很难想像自己会在哪里,也许沦落烟花柳巷,也许早已不在人世间了。
对他,她是感恩的,甚至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就算要她的命,她也不会有任何迟疑,但她怕也。
不知为什幺,他总给她一种喘不过气来、紧张的感觉,像现在,她就不敢进去打扰他,就算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她仍然不敢敲门告诉他。
「二奶奶,你还没见到少爷吗?」文悦的贴身小婢翠翠一看见她的宝贝小姐居然在书房外罚站,十分的讶异。
「我怕打扰了他……」
「二奶奶,不会的,如果要说全府上下,哪个人可以消少爷的火,怕只有二奶奶你了,所以你别怕啊!」翠翠不明白文悦在怕什幺,金明月对她的宠爱可是出了名的。如果不是听说少爷有了元配夫人了,只怕老早就娶小姐为正室了。
翠翠早就认定美丽的文悦是金家的少奶奶了,至少在这金园中,上上下下一百多人是这样认为的;翠翠也压根儿认定京城老家中的金少奶奶一定是又老又丑,像只贪婪的母老虎,因为如果不是这样,金明月哪里会有家归不得,只能拚命赚钱往老家送。
也许是两人讲话的声音吵到书房里的人,门一下子被打开,一张俊美却冷然的面容出现在两人面前。
翠翠一下子低下头。「少爷。」她恭敬的行礼。每次见到少爷,她的一颗心都会忍不住上上下下。
「明月……」文悦怯怯的叫唤他。
金明月原本想发火,一见到文悦似乎有什幺事,便暂时压下怒火,和缓的问道:「怎幺了?你身子不舒服吗?」
「没……」
「翠翠,快去请江大夫!」未听完好的话,他迳自吩咐道。
文悦扯住了他的衣袖,急急的说:「我没事!是老家……」
「老家?」
「老家传来一个消息……」
深沉而严肃的视线盯在她的脸上,令文悦心中一阵提心吊胆的。「是我爹?!」
文悦赶紧摇摇头,「老爷子很好!」
「那是……」
「是海莲姊……啊!」手腕突然被用力的抓住!好痛……
「她怎幺了?」金明月的口吻有些急迫,自己却没有察觉。
「她……总管说她留下了信,说要离开去找回自己……」
「那个该死的女人!」金明月一声低咒,然后丢下文悦大步往大厅走去。「老金!快给我备马!」
金园总管一听到主子的吩咐,忙问,「少爷,什幺事这幺急?」
「我要回老家一趟!」
听到老家,老金可以说是吓了一大跳。十年来,他从没听过少爷要回老家过,怎幺今天突然说要回去?
不过,讶异归讶异,老金还是速速吩咐马厮备马,命令丫头快快去准备包袱。
「少爷,是不是老爷子发生了什幺事?还是老家出了什幺乱子?但有少奶奶在,十年来老家在她的管理下也可以说十分平静、有秩序。」
老金和老家的总管两人是兄弟,一起为金家服务也快半辈子了,哥哥在老家伺候着,他则跟在少爷身边,可以说是金园里唯一知道少爷因何原因自老家出走的人。
「那个女人还想怎样?!她不折腾死我不甘心是不是?!」金明月一个人生气的喃喃自语。
老金脸色一变,「是少奶奶?」
金明月抬起头,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甚至于可说是冰冷吓人的。「就不要给我逮到,否则我绝对不饶她!」
马儿一准备好,金明月便跃上马背,然后迅速消失在黑夜中,留下一大堆人不知所措、莫名其妙。
文悦追了出来,却已经看不见金明月的身影。「明月?!」
翠翠也追了上来,「二奶奶,你没事吧?」
文悦摇摇头。
「真奇怪……少爷怎幺对那个母老虎如此的紧张兮兮……可从没见过少爷这种在乎的样子呢!」
文悦低下头,沉默不语。其实她心中是完全知情的,明月这十年来对海莲并非完全只有恨,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勤奋,每个月都寄上大笔的家用以及送她礼物了。
想必内心深处,明月仍然是在乎海莲的,否则不会在听到海莲失踪时气愤成那样,甚至不顾一切的冲回老家……
命运就是如此的奇妙,如果注定该遇到的,那幺就算是天涯海角,也是会相逢,否则就算是迎面而来,也无缘相识。
海莲在金明月匆匆忙忙赶回老家后,一个人拎着小包袱出现在金园前。
她呆呆的凝视着气派的金园,高大的墙、紧闭的门,墙边是一整排树高耸向天,有一种庭院深深的氛围。
面对酷似于自己居住了近十年的大宅门,海莲有些畏怯,她迟疑着该不该进去。
就算明白它并不是京城里的老家,但这金园感觉起来却是更加可怕、更加危险,因为金明月在里面。
独自走了三天三夜才来到这里,她又累又渴的,只希望可以找个地方好好梳洗一番,睡个好觉。
可是……她低头看看手中的休书,心中决定,至少她必须先完成这件事,就在今晚。
鼓起勇气,她上前敲了敲门,大门几乎是一下子便开启,仿佛在等待什幺人似的,害她也愣了一下。
开门的小厮也被出现在眼前的美丽女子吓了一跳,只见女子一身朴素,粉色衣裙,脸上脂粉未施,头上也只有一支玉钗,缀着精致的小珍珠,在月光下摇啊晃的,那弯弯的眉、水汪汪的眼睛、吹弹可破的肌肤……纵使没有开口,也难掩她的优雅气质。
海莲有如夜晚下凡的仙女,迷惑了年轻的小厮。
「你好,请问金明月金公子在吗?」
小厮被仙女美妙的声音迷得忘了说话,只能呆呆的摇摇头。
海莲知道自己三天来一路奔波,外表一定是乱七八糟,脸上便迅速浮现不好意思的粉彩。
「那请帮我把这封信交给他,这很重要的!我可以相信你吗?」
听见仙女交代,小厮马上拍拍胸脯,保证道:「放心!交给我,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海莲露出了一个美丽的笑,轻声的说:「谢谢你了,小兄弟。」
小厮被她的笑容所迷惑,整个人昏头转向的,等到记起要问她是谁、叫什幺名字时,人已经不见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大门随即被大力敲打,小厮连忙开了门,探出头一看。
「少爷回来了!」
这一喊把一堆担心的人全叫了出来,文悦也在其中。
「明月!」文悦走到金明月身边,心疼的看着他一身风尘仆仆的。
「少爷,你怎幺去了又回来了?找到少奶奶了吗?」
「明月,找到海莲姊了没?」文悦温柔的问。
「没有。」金明月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有谁来过吗?」
一下子,气氛变得静悄悄的,没有人敢说话。
文悦困惑的注视着他,「有谁会来吗?」
「我在回老家的路上遇上家中派来的人,说侍海莲离家出走了!」
「然后呢?」
「她的目的地是来找我。」
「她来找你?!做什幺?」文悦吓住了。
文悦很不安,因为她知道,只要海莲一来,金明月的心肯定被她完完全全的勾走。
以前海莲被人情包袱困在老家,因此不会来也不能来,明月至少还会多少看她一眼,在乎她,可是她心中明白,只要那个暗藏在明月内心的女妖开始行动,他就会心神不宁,就像现在一样。
小厮想起了美丽女子托付的信,伸出右手怯怯的开口,「刚刚有个女人来过……」
闻言,金明月大步冲到小厮面前,捉住他的肩厉声质问,「她有说她是谁吗?又说了哪些话?现在人呢?」
面对主子一连串的逼问,小厮舌头打结了,「她……她……」
「快说!」金明月这一吼,更是将小厮到口的话全吼飞了。
文悦再也承受不住了,她冲到金明月面前,扯住他的袖子,激动的说:「你别被迷惑了!你不是很恨她?十年来你对她不闻不问,就像她只是你在家乡里的一个家人而已,为什幺今天的你如此反常?」
「我反常?」他喃喃的说。
「对!你不但反常,还很异常,一听到她不见了,你就像是丢了什幺天大宝物般拚命的找!商场上人人称赞、冷静又理智的『金爷』到哪去了?!」
「你给我住口!」他用力捉住她的肩膀,生气的说,乍看之下的确有那种老羞成怒的意味。
「我说对了吧?以前的你不会对我如此凶,除非提到侍海莲!」
「对!我就是不爱提,不准任何人提,你也不例外!」他一点也不温柔的推开她,然后命令下去,「给我派人去找!她一定还在这城里!」
「是!」老金连忙派手下出去找。
金明月走到小厮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问道:「她还有说什幺吗?」
小厮从怀中拿出海莲交给他的信,双手抖得不像话。
金明月威严的瞪了一眼,迅速抢过,打开一看,印入眼帘的两个字让他脸色大变。
下一瞬,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他把手中的信捏成了一团,眼神凌厉而愤怒。
「要我休了你?作梦!」
第四章
「轰轰!!」
海莲被外面的打雷声吓醒,她坐起身,迷惘的看了四周一眼,这才记起现在是在一间客栈里。
她松了好大口气,心中还想着好在有及时找到客栈,否则她可能就是这场狂风暴雨下的受害者了。
室内好沉寂安静,除了外头雷声顶吓人外,四周一片宁静,烛火也早熄灭了,只有打雷后一阵阵闪电会带来些许白光,瞬间照亮屋内的一切。
突然,一阵大雨落下,她连忙跳下床,想在大雨狂妄的喷进屋内时将窗户关上。
当她几乎要关上时,一只大手突然捉住了窗户的边缘。
「啊!!」
她尖叫一声,窗户又被拉回了原位,她抬起头,迎上一双杀人的目光,在一阵闪光下,一张冷漠面容呈现在面前。
「是你?!」
「终于逮到你了!」
她仿佛被人用水泼醒,整个人弹跳起来,拔腿就想跑,他却更快一步捉住了她。
「啊!」
他好粗鲁的把她拉到窗口,整个胸口撞上硬硬的木条,痛得她叫不出声。
「金明月,你放开我!」
「跟我回去!」
「我不要!不要!」她死命的挣扎,可是他的大手扯住了她的长发。没想到她睡觉习惯放下长发,却成了她的致命伤。
她不敢尽全力扯,恐怕要是扯太用力,那受苦的人就是她,她才不要因为他而变成秃子。
停止了挣扎,她仰起下巴,狠狠的注视着他,似乎想注视到他的眼睛深处。
「我不会跟你走的,我已经把休书交给你了,你应该欢天喜地的接下,然后快快签下名字……啊!」
话说不到一半,她便被他用力一推,整个人像个可怜的布娃娃般跌在地上,连痛也来不及想,她迅速起身冲向内室,想阻止他进入。
可是她的双手才刚碰到门板,门已经被他用力踹开,她整个人被震得连退了好几步,最后是碰到了床,才让她的屁股得以逃过坠地的一劫。
但是她可以逃过这一劫,却逃不过下一劫,金明月冷着一张脸,一步一步的走向她,一把捉住了她的肩,逼她面对他。
「看着我!」
她迎上的是一双无比锐利、森冷的眼神,她不禁打了个冷战。
「金明月……」
他变了,变得好吓人,她之前会怕,现在更怕。
「对,你还知道我是金明月,是你相公,那你为什幺一见到我就想逃?」
「因为我并不想见到你。」
他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注视着她美丽的容颜。对,她一直是美丽的,而十年来印在他脑海中的容颜在眼前有了些微的改变,那弯弯的眉、水灵的眼、红嫩的唇,还是有着不屈服的傲气……
「你这十年依然没变,还是这副泼辣性子。」
不知这是褒还是贬,她的脸一红,「你也想关心了?我以为你压根儿忘了有我这号人物,你为什幺不就顺势签了休书……」
「不!」
她眼睛微微睁大,「不?」
「对。」
「为什幺?我们根本是陌生人,十年来都没见过面,我不知道你为什幺要说不。十年了,够了,你可以自由了,我也可以重新做人……」
他用力捏着她的双肩,咬牙切齿的说:「怎幺?你想投降了、后悔了?那当初就不该答应老头的自以为是,不该和他一起参与、一起决定了我的人生……不!你可以,这场赌局你已经下注了,不可以临阵逃跑,我不准!」
她难受的看着他的无情及残酷,十年岁月非但没让他从对她的不满及怨恨中解脱,相反的更加加深了。
「你依然是恨我的,如果这幺恨我,那就休了我。」
他狠狠的瞪着她,发觉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休了我,对你没什幺影响,你只要想着这十年来你没有我不也过得很好,我的存在对你只是可有可无的,况且你身边早有个人陪伴着,你该给她一个名分,不该让她跟着你不明不白一辈子。」
他没有应声,只是一直用令人无法猜测的目光注视着她,看得她心慌意乱。
「那你呢?」
「我?」
「对!你背了十年金家少奶奶这名分,没有几个人能忽略掉,如果我休了你,你未来怎幺办?」
她无言的注视着他。说真的,从她决定要做自己后,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可以怎幺办……
「你一个弱女子可以怎幺办?」他伸出手轻拂开她落在脸庞的发丝,那幺自然的动作令她怦然心动。
十年来,在她的印象中是一张年轻、傲慢、愤怒、仇恨她的鲁莽男子,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变得更加成熟,岁月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增添了令女人无法抗拒的智慧、勇敢、坚强,宛如一座无法摧毁的城墙般保护着人。
只可惜,被保护的那个人一直不是她。
「不用你管!」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反抗。
「你!!」
他愤怒了,十年来一向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及冷静,在遇上她后完全消失无踪,想来这世上只有她可以让他如此失控,该死的女人!
他的目光落在她放在枕边的包袱,突然一把抢过来。
「你干什幺?」
「我怎知你离开我会不会也顺便带走我的钱,这十年我送回去给你的家用也不少。」
「你住手!」
他把手中的包袱抖了抖,只有几件衣物飘然落下,哪有什幺金银财宝。
「金明月,你少狗眼看人低!我什幺东西也没拿,你把我侍海莲当成哪种女人了!」
他死命的盯着她,久久才说:「你身上的衣服也是花我金家的钱。」
什幺?!她睁大眼,不敢相信他口中所说的,「你……」
他双手环胸,一副君临天下、威风凛凛的凝视着她,心想他终于找到打败她的弱点了。
「我从来就觉得你是个大混蛋!」她咬牙切齿的说。
「谢谢!」他给了个欣然接受的神情,令人火大。
她突然开始脱身上的衣服,露出完美无瑕的肌肤及动人诱惑的胴体,高耸的胸白色肚兜不但包裹不了,还增添若隐若现的风情,纤细的腰令人想伸手抱住,白色的亵裤下是一双雪白修长的玉腿,十根脚趾头微缩,看起来晶莹剔透。
「都还你!还你!这样我和你就再也不相欠了!」她咽不下羞辱的眼泪,伸手想捉起被子遮掩自己近似裸露的身子,他却更快捉住了她的双手。
「你想干什幺?」她睁着大眼注视着他,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他那好看的黑眸闪烁着邪恶光芒,火热的、炽热的烧灼着她的全身。
满意的见到她颤抖,他才缓缓的开口,「你难道不知道十年前你和我成亲拜堂后,你的人早就是我金明月的?」
「不!」
她用力推开他,挣扎的想逃开,他却一把将娇弱的她拉回原位,并将她的双手压在头顶上方,用结实强壮的身子压着,令她动弹不得。
「金明月!」
「我厌倦你连名带姓的叫唤我,今天我要好好让你知道,我金明月是你的相公,是你的选择,是你的男人!」
「男人」两个字令海莲心惊胆战。「不!不要……」
「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逃离我,我不会放你自由的。」他边说边粗鲁的扯下她的肚兜。
「不要!」
天际一道闪电划过,瞬间的光亮照亮了他俊美的面容,黑色的眸中带着同样的狂风暴雨。
她知道他想做什幺了。
「不!你休想碰我一根寒毛,休想!」她死命的推拒着,双手握拳抵在他的胸口,不让他再接近。
「不!你才休想,我今天就要了你,让你完成十年前就该尽的义务!」
不!不该是这样的!她用力的、死命的挣扎着。
「十年前你不要我,凭什幺十年后又要来招惹我?」她对他大吼着。
他捉住了她的肩,力量大得让她以为他是想狠狠捏死她、捏碎她。
「你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吗?」他将一张俊脸凑近她,眼中闪烁着犹如暴风般的愤怒,「我是跟你拜过堂的相公,名正言顺,我要你或是不要你,全是我的决定,你没有任何选择,懂吗?」
「不要!」
未待她有什幺挣扎之前,他低下头霸道的想吻住她的唇,但是她别过头,不让他得逞。
面对她的拒绝,他胸口的怒火更加狂烈,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狠狠的吻住了她。
「不?!」
没有「不」!他恶劣的想着。只要她说一声「不」,他绝对会让她说十声「要」,不准她反抗他,不准!
原以为吻她会像在吻毒蛇一样,哪知道她的唇甜美得有如草莓,美妙得令他舍不得离开。
鼻息间充斥着属于她的香气,原以为对她已经没感觉,原以为自己已经把她当成陌生人,但是那份香气牵动了他内心深处的记忆。
他疯狂的吻着她的颈项,大手也不安分的在她的胸口抚摸、揉捏,吓坏了她,她死命的挣扎着。
「你不是已经嫁给我了?已经是我的妻子,所以丈夫和妻子求爱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不是吗?」他在她耳畔轻轻的说。
「不要这样,不然我要大喊了!」她的声音带着惊慌及颤抖。
「你尽量叫,我不会在乎的,只要你不介意一堆闲杂人等来看我们夫妻的闺房之乐。」
当他在她的脸上落下无数似雨般的吻之后,在她那惊恐又羞怯的目光中,他已经扯光了她身上所剩无几的衣服,在挣扎及无助之下,在一个男人面前展现了她美丽、诱人的玉体。
「不要这样子,你放开我……」
他用灼热的目光贪婪的注视着她那雪白的肌肤,迷人的馨香强烈刺激着他,似有双无形的手在撩拨着他体内的血液。
她知道自己是不会喊的,因为喊了也没有用,如今只有靠自己了。
她伸出手想捉他,却被他更快一步捉住,只见他俊美的脸上微微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小野猫,十年不见,你依然性子不怎幺好,看来今晚要吃你,必须经历一场苦战了。」
「我才不管你是苦战还是什幺,你如果敢碰我,我会让你后悔的!」她咬牙切齿的说。就不要让她自由,不然一定要把他大卸好几块。
「这幺凶?」
他的黑眸一闪,像是被挑起战斗力,他看起来如同随时会扑上来撕裂她的黑豹。
在她仍想挣扎时,他却拿起了腰带,迅速绑住了她的双手。
「你不可以绑住我,你给我住手,金明月!」
他才不理会她的大喊,她爱连名带姓叫也无所谓,他今天要定她了。
不一会儿,她被绑在床头,双手高举过头,越挣扎越像只毛毛虫。
她也看出了他的决心,晶莹的泪沾染上浓密的睫毛,她咬牙切齿的对他说:「你十年前已经放弃了做丈夫的权利,十年后就不必了!」
黑眸为之一黯,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谁说不必了?我偏偏要!」
第五章
「只要你签了休书……」
「还说!」
「啊!」
金明月似被激怒的野兽般压着她,大手一把捏住娇嫩的酥胸,他爱极了雪白的玉女峰上缀着两朵可爱、粉嫩的小花蕊,他张口深深的吸吮着。
「啊……」海莲的身子猛然颤抖,逸出一声娇叫。
他故意用舌头舔着迅速凸起的小乳头,令双峰上沾染了他的唾沫,看起来犹如刚浸过水的甜桃。
「经过了十年,你也长大了不少。」刚好是他手掌可以掌握的大小,简直是天生为他而生似的。
「你住口!」她咬牙切齿的斥责他,全心全意极力的想抵抗他的爱抚及舔弄下自己迅速变化的身子。
她的身子也开始不听使唤的在他的魔爪下诱人的扭动着,半是挣扎,半是身不由己。
「住手……不要……」她那娇喘吁吁的叫唤,一点阻挡的效果也没有,相反的,只是更加刺激眼前的男人。
他的大手邪恣的在她雪白又香嫩的双峰上不断的揉捏、吸吮,宛如饥渴已久的野兽,忘情舔弄着眼前这美味的果实。
「啊……」她连忙咬住下唇,身体却不断感受到他特意制造的热力,令她好想叫出声。
她无力的想推开他,但是自胸口传来的舒服感不断的阻止她。
「放开我……求求你……」雪白的胴体不住的扭动,白嫩的肌肤也渗出了微微香汗,皮肤的颜色因为被他这样的刺激而泛着一种迷人的粉红。
强而有力的双手压制住她娇弱的身子,尽管不愿意,她也阻止不了眼前这个被欲火焚身的男人不断用唇在她的身上烙下属于他的记号。
不可以!这样会让这个人得意洋洋。她绝对不会如他的意的。
「为什幺不叫?你以为你可以抵抗得了男女之间那强烈的吸引力吗?少来了!」
他的嘲讽令她又气又恨,但是她也心知肚明,今晚她是逃不了的。
她只能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尽量不要有任何回应,也许他会因为这样而扫兴,然后放了她。
可是她太天真了,他压根儿也没想停下来,她也忽略了自己未经人事的身体对他的碰触反应有多热切。
「不要……」随着他埋在她胸前那邪恶的动作,海莲的脸色变得像苹果一样红,樱红小口微张,吐出了一声声娇喘。
他的手指缓缓往下移,来到了她的双腿之间。
「金明月,住手!」
他抬起头,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大手却没有如她所愿停住,相反的,他捉住了她的玉腿,强迫它们分开,将稚嫩的少女花园毫不保留的呈现在他面前。
「不要啊!」她羞得想挣扎,他的大手却似钢铁般按住她的下腹,令她动弹不得。
「你长得很美啊!粉红色的呢!」他满意的伸出手指在粉红色的细缝来回抚摸,不知是害羞还是害怕,那一片稚嫩的花办还微微颤抖着。
看到如此诱人的一面,他忘情的埋入她神秘的双腿之间,伸出灵活的舌舔舐着稚嫩的花瓣。
「啊……不……啊……」
起先她十分讶异他居然会做出这种羞死人的事情,但是很快的她就开始感到搔痒难耐,娇美的身子也情不自禁的蠕动着。
「住手……金明月……啊……」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感到自己的胸口发痛,小巧的乳头迅速挺立、变硬。
金明月此时把那充血的花办拨得更开,让那娇羞的小花核更加呈现,他用舌尖去挑逗,用牙齿轻咬,每一下都引得她的身子一阵痉挛。
当他火热修长的手指按在她那早已因为紧张而变得更加湿润的花瓣时,她一颗心怦怦直跳,似要跳出喉咙。
他在她身上的爱抚已经令清纯的她情不自禁的沉醉,当他用手指探入紧窒的花穴时,她忍不住娇吟一声,柔软的玉体紧张得直打颤。
「啊!」
当她意识到刚刚自己小口的那一声娇啼泄漏出春意荡漾时,脸上又不由得一阵热,真想要有个洞可以钻进去。
他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邪佞的笑,大手更加用力揉捏着她湿润的花瓣,令她扭动得更加厉害。
「啊……不要……」海莲猛然震了一下,清丽的小脸扬起,紧闭着双眼,红嫩的小口微微发出娇吟。
他更加渴望的探索着秘密花园,更多晶莹剔透的爱液顺着他的爱抚流出来。
「啊……嗯……不要……求求你……」海莲连连娇喘轻哼,强烈的刺激令她又愉悦又紧张,一双雪白小手紧张的抓着绑住她的绳子,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金明月不疾不徐地挑逗着怀中清纯可人的小女人,他不但用手抚摸、揉搓,更把头一低,张嘴含住她胸口的小红点,用舌头轻轻舔弄着。
「啊……不……我受不了了……」
他手指一进一出,强烈的刺激着她的体内,娇小的身子因为这样而痉挛着,快感似泛滥的潮水一波波冲来,几近要把她淹没。
修长双腿一阵紧张的僵直,一股温热黏稠的滑腻液体不由自主从深邃的花心阵阵漫涌出,湿濡了娇嫩的花办。
当他依依不舍的离开时,她的花瓣已经湿淋淋了,显得一片晶莹光亮。
他再也承受不了,决心先占有她,满足自己压抑了十年的欲火。
「不可以!金明月……」她慌乱的摇头,却阻止不了他把那吓人的昂长坚挺抵在她花瓣上。
「啊……」
他用顶端在湿润的花穴前轻轻磨赠着,感受着那里的柔软及娇嫩。
感受到他男性的火热,海莲从快感中清醒过来,想阻止他的侵入,只能放下身段苦苦哀求,「不要啊!求求你!」
「你这幺不乖,为夫的我要好好的惩罚你!」
「不!」
来不及了!巨大火烫的坚挺无情地顶进了紧窒的花瓣,向那未经人事的粉嫩花穴挺进。
好痛!海莲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一根火热的木棒狠狠刺入。
他终究在她的身上行使了丈夫的权利,占有了她!
她咬紧牙根,可怜兮兮的泪珠随着那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而滚落,她美丽的脸蛋也因为痛楚而扭曲。
「出来……」
「不行!现在怎幺可以出来?」那太伤害男人的自尊,绝对要坚持到底。
他开始缓缓抽动,大手也一面抓捏着她雪白的乳房,唇也落在她的唇上,虽然霸气,却透露了他内心对她的温情。
「金明月……我恨你!」她的双手想动却不能动,他的坚挺和娇嫩的甬道摩擦,带来一阵阵火热的疼痛。
每一次的进出都渗出丝丝血花,她的双腿无力的瘫软,双脚大开,任由欲火焚身的男人狂妄的抽送进出着。
她恍恍惚惚的想着:她会死掉的!
海莲咬着下唇,双手紧捉住绑住她的衣带,无力的任由他又粗又大的坚挺在她初经人事的小穴中进出,无助的泪珠止不住的滚落。
太美了,自己的兄弟被处子窄小的花径紧紧裹住。随着每一次插入,他都享受到无比的快感。
因为他的狂抽猛送,她细嫩的花穴自动分泌出大量的爱液,有足够的润滑减轻了她的痛楚,她在他猛烈的攻击下娇啼婉转,发出了既痛苦又痛快的混合娇吟。
「不要……啊……」她的轻吟哀求更加刺激他体内的欲兽。
他一遍又一遍的刺入又抽出,将她一次又一次往欲望的高潮推去。
很快的,她不再有任何迟疑,紧紧的攀着他,感觉自己似一摊水融化在他的臂弯中。
他的动作缓缓加快,每一次的冲刺都令她娇小的身子狠狠上下震动,初经人事的她,娇嫩的身躯根本无法承受他狂妄的律动。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他活活弄死之际,却不可思议的发现小穴中的痛楚些微减轻了,在他那般狂野的冲刺下,红嫩的小口忍不住发出既痛苦却混合着痛快的娇吟。
「啊……嗯……不……」她忘情的叫喊着,娇弱的身子随着他的抽送上下晃动,他温柔而有技巧的抽送,足以将毫无经验的她带上高潮。
很快的,海莲便享受到身为女人的快感欢愉,欲仙欲死。
「啊……啊……嗯……我……我恨你……啊……」她咬牙切齿的说,可是她的身体已经背叛了她的心,热情如火的回应着他的占有。
她感到好舒服、好舒服……
怎幺可以有这样淫荡的念头!侍海莲,你太坏了!海莲在心中这样子想着。
她睁开迷蒙双眼,迎上他狂热的黑眸,此时此刻,她感觉两人已经不再具有人性,两人变成饥渴的野兽,贪求情欲之欢,只是强烈的索求。
她被他脸上那份渴望的神情迷惑住了,仿佛自己可以满足他的欲望。
然而随着身上男人一次比一次更加猛烈的刺入及抽出,又将她往欲望高峰推去……
「啊……不要……啊?!」她只能无力的摇晃着头颅,小口逸出声声羞人的吟叫。
他的吻狂霸吸吮着她颤抖的小乳尖,还用牙齿轻咬,令她全身似电到般蠕动。
他的大手贪婪的爱抚着她全身每一寸白嫩肌肤,接着分别握住她丰盈的酥胸,然后像骑马一样前后移动,享受欲仙欲死的快感。
他以前说没有过女人,那一定是骗人的,但是当他跟她在一起之后,这一份满足却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她是个十分特殊的女子,却固执得很,也是头一个令他轻易失去自制力的女人,可是他就是很难抗拒她。
感受着他在体内一次又一次的贯穿,海莲有种被征服的错觉。
两人激烈的结合律动下,她的双腿间不断溢出透明蜜液,沾湿了床褥。
一声声娇媚叫声仿佛让眼前男人的情焰燃烧得更炽烈,他忘情摇晃着身下娇美的身躯,她也因此逸出欢喜的喘息……
「啊……嗯……啊……啊……啊……」
她拚命晃动着小脑袋,呼吸快要喘不过来,终于达到了生平第一次的高潮……
海莲如冰冷的尸体般躺在床上,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哭。
绝对不可以哭!尤其是身边的男人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甚至还赖在她的身上时,她更不可以表露出她的脆弱。
「你恨我吧!不过这改变不了事实,金少奶奶。」金明月伸手轻抚她细嫩的粉颊,却被她用力挥开。
「不要碰我!」
黑暗中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又像饥渴的野兽般,突地进入了她!!
「啊!」她痛叫一声,咬着下唇,承受着他粗暴的占有。
他一次比一次更深的占有,更狂烈的冲刺。
「我偏要碰你!以后每一个日子,我要碰你的时候,你都不能拒绝我!」
「不要……」她发出如猫咪般无力的呜咽,娇弱的身子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任由他狂抽猛送。
当高潮再次在体内翻天覆地时,她恍恍惚惚的想着:如果她乖乖待在老家,就不会遇到这种事,就不会惹到这个邪恶的魔鬼了。
金明月拥有前所未有的好梦,十年来的紧绷情绪似乎全在昨夜的激情中化解了。
唉!侍海莲……他叹了一口气。
睁开眼想再抱抱她,但是……
床边空荡荡的?!
他猛然坐起身,发现昨夜和他挣扎、对打、还捉了他满身伤痕的小野猫不见了!
「海莲?!侍海莲?!」
昏暗不明的室内突然闪过冷光,只听到海莲幽幽的声音说:「你在叫我吗?」
他才抬起头,便感到一阵白光闪过,她扑向他,下一瞬他觉得肚子一阵剧痛。
「你……你居然杀我?!」他满脸不可置信,压根儿没有料想到她会这样对他。
低头看着刺人体内的紫丁香玉钗,鲜血不断自伤口渗出,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痛楚不断在他的腹部扩散……
他觉得自己快昏过去了,但在他昏倒前,他绝对不会让她逃走!
几乎是无法移动的,海莲苍白着脸,整个人呆在原地。
「你……你……」
「我?!」他突然冲过来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扯痛了她,像是在惩罚她。
他有多痛!她就必须有多痛!
「你居然谋杀亲夫?你以为杀了我就可以自由?不!你太天真了,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
她的脸色更加惨白,伸出双手按住了他的伤口,鲜血仍然不断从指缝间涌出,她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救……救命……」
本来只是喃喃低语,后来她不顾一切的大声呼救,刚好听金明月吩咐隔天再来的家丁们出现了。
众人被这一幕吓得魂都飞了。
「有人刺杀少爷!快点捉起来送官府!」老金大喊着,接着和另一人扶着金明月上床,两人冲去找大夫,其他人围住了海莲。
海莲马上被捉住了,连拉带拖的送往官府。
该死的……他们要把她带到哪里去……不